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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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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幾滴眼淚,心中卻想:好你個淩辰熙,在我面前耍威風,等我出了關,要你好看,哼!

淩辰熙才沒有這麽好打發,假意轉馬回頭,卻又一個回身,“無痕劍”一揮,便削掉了林晚晴頭上的乞丐帽,林晚晴大呼一聲,一頭烏發傾瀉而出,險些摔倒,幸好有靈兒在一旁扶著。

這回輪到淩辰熙驚訝了:“你是······晴······”

靈兒急忙向淩辰熙“噓”了一聲,打斷了他的話,一邊笑道:“是啊,這位大哥,今日晴空萬裏,確實好天氣!”一邊又重新替林晚晴戴上帽子。

淩辰熙下馬拉過靈兒,小聲道:“靈兒,你真是胡鬧,我送你回去!” “不,辰哥哥,你看我們都出城了,你就讓我們跟著吧,等出了關,我自會向爹爹坦白的。我真的很想去塞外看看,你就答應我吧!”靈兒央求道。

淩辰熙當然了解靈兒的個性,多說也無益,便騎馬向前奔去,只對藍修儒說:“老爺,沒什麽事,只是兩個尋親的路人。”

這一日,到了邊塞關口,已近傍晚,殘陽如血,漫天風雲,蔚為壯觀。藍修儒安排車隊進客棧休息,之後將淩辰熙叫到房中說:“你把靈兒兩個叫進來吧。”原來,藍修儒早知道那兩個乞丐是靈兒她們兩個,只是不說出來,想趁此機會叫她

們受受教訓。

這些日子,靈兒扮作乞丐,風餐露宿不說,又擔心露出馬腳,不肯讓淩辰熙多幫忙,著實吃了不少苦頭,現在亦和真乞丐沒有什麽差別了。

她們兩個隨淩辰熙進來,藍修儒見兩個本清清秀秀的女孩兒,現如今衣衫襤褸,灰頭土臉,兼又風吹日曬,又黑又瘦,再不忍責罵,只嘆口氣道:“靈兒,你們這不是自討苦吃嗎?算了,去洗洗,換身幹凈衣服吧。明天一起上路吧!”

靈兒見藍修儒並未責罵,又準她一塊去塞外,欣喜地說道:“謝謝爹爹,靈兒保證一定謹言慎行,不會給爹爹添亂的!”

次日車隊行了半日,便進入了草原。昨夜剛下過雨,雨洗後的草原變得更加清新凝碧,遠看像塊巨大的藍寶石,與藍天白雲相接;近看綴滿草尖的水珠,卻又像數不清的金剛鉆。靈兒騎在馬上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,感到從未有過的廣闊。風從牧群中間送過來銀鈴似的丁當聲,那是塞外的牧女們墜滿衣角的銀飾在風中擊響,靈兒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們的笑聲和歌聲,仿佛自己的心已經跟著她們、跟著嬉逐的馬群馳騁在這無邊的草原之上。

晌午時分,車隊進入了美麗的草原之城——烏蘭城。天廣地闊,古老城池,鷹翔馬躍,異域風情。亦有歌曰:

天蒼蒼,野茫茫,北城烏蘭,塞外江南。

瓊汁玉釀琥珀酒,與君痛飲三百杯。客隨入鄉。

藍修儒一行人將絲茶貨物安排妥帖,便去拜訪和碩特巴圖。和碩特家族是烏蘭城的望族,大約有烏蘭城的時候就有了和碩特家族,烏蘭王族的絲茶全出自和碩特家族,所以連烏蘭王都對他們敬重三分。現下和碩特家族是巴圖大老爺當家,他育有二子一女,長子和碩特烏力罕,次子和碩特阿穆爾,小女兒和碩特諾敏。

巴圖一聽是藍修儒來了,甚是歡喜,親自出門迎接遠客。老遠巴圖就喊道:“青可爾安達,好久不見。你又給我送好絲茶來了!哈哈哈······”“青可爾”在當地土語中是“藍色”的意思,巴圖以“青可爾”代指藍修儒的姓氏,故稱他為“青可爾”。

藍修儒把右手放在胸前,微微躬身,笑道:“巴圖安達,好久不見,我又來府上叨擾了!”

靈兒在一旁,只見這位巴圖老爺頭戴黑褐色尖頂錦緞帽,冒頂鑲一顆藍色寶石,身穿深藍色寬大夏季單袍,上繡金色盤長紋,系金色綢緞腰帶,腰間掛鼻煙壺、美玉等飾物,更有一把金刀頗為引人註目,刀鞘上鑲五色寶石,光彩照人,珍貴無比。這位巴圖老爺滿臉絡腮胡子,看起來慈祥又可愛。

巴圖笑著請他們入氈帳,那氈帳呈圓形,高約二十尺,寬約八九

尺,大約可容納百人;氈帳上下用氈為衣,中間用柳編為窗眼透明,用千餘條線曳住,閾與柱皆以金裹,極為宏偉壯麗。

大家入座,巴圖早註意到藍修儒身邊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孩,便問道:“青可爾安達,這位是······”

藍修儒起身笑道:“哦,這是小女,乳名語靈。今次特來帶她見識塞外風情。”

靈兒也忙站起來道:“巴圖大伯安好!”

巴圖笑道:“好一個靈巧的姑娘!”又對旁邊侍候的人說道:“去把烏力罕他們三個叫來!”

沒一會兒,就進來三個衣著鮮亮的烏蘭少年。最大的少年約十六七歲,身軀凜凜,劍眉如漆,雙目炯炯,氣質穩重;另一個約十四五歲,面如傅粉,眉眼含笑,鼻梁高挺,溫潤如玉;最小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,她一頭烏發分編成無數細細小辮兒,垂於胸前,戴著珊瑚珍珠串的頭飾,身穿紅色高領雲紋外衣,袖長至肘,外套金線刺繡無領對襟坎肩,釘有直排瑪瑙紐扣,格外醒目,越發襯得肌骨瑩潤,明眸皓齒,艷麗脫俗。

大家相見問好自不必提,且說飯時已至,只見端上來各種面食、肉食、奶食和茶食,所盛皆為金銀器具,或雕雲紋,或鑲寶石。其中最值得稱道的當屬烏蘭八珍,即醍醐、麈沆、野駝蹄、鹿唇、駝乳、麋、天鵝炙、元玉漿、紫玉漿。

靈兒最感興趣的自然是那元玉漿和紫玉漿,元玉漿在當地稱為馬奶酒,潔白滑膩,入口微酸,酸中帶甘,微有酒香。正是:

天馬西來釀玉漿,華器頻傾瀲灩觴。肉食從容飲澧酪,差酸滑膩更甘香。

而紫玉漿則源自西域的葡萄酒,烏蘭人又多放一味奶酪在裏邊,色澤明亮清透,仿若紅寶石,入口微澀,咀嚼品味,酒香奶香綿延不絕。

席畢,巴圖突然神秘地說:“青可爾安達,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。”

藍修儒疑惑,巴圖笑道:“你不必問,一見便知。小語靈也一起吧。”

他們隨巴圖出了氈帳,繞到後邊,卻是一個極小的氈帳,巴圖朗聲叫道:“紹布安達,還不出來見一見故人!”

只見一個身穿烏蘭服飾的中原男子從帳中出來,那樣的遺世獨立,超然脫俗,笑著叫聲:“儒兄,我們又見面了!”

藍修儒先是一楞,後又恍然大悟道:“然翁兄,竟然是你,你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?”

靈兒聽到藍修儒的話,更是驚訝,又滿目疑惑地看看眼前這位一點也不像白梓逸的“然翁先生”,說不出話來。

白梓逸笑道:“小鬼頭,居然連師父也認不出來了?”說著轉身撕下了臉上的面具,又笑道:“烏蘭的易容術真可謂獨樹一幟!哈

哈哈······”

靈兒一看,確實是白梓逸,激動不已,跑過去抱住白梓逸大喊:“師父,師父,真的是你,靈兒想死師父了!”

藍修儒也有些意外:“這一路走來,未有老兄消息,還以為老兄雲游四海去了,沒想到居然在此易了容!真是又驚又喜啊,呵呵呵······”

“這還要多虧巴圖老兄的幫忙,我的這張臉可是太招眼了啊!”白梓逸笑道。

三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。

第十回 陰謀詭計尚在醞釀 敖包盛會初現風情

原來這白梓逸自離開藍府,就一直被南安王府的人跟蹤,他火燒了一回客棧,才擺脫那些人。之後便急急趕往塞外。游歷塞外大半年,發現草原上有一批形跡可疑的漢人,悄悄跟蹤,發現是南安王府的人,竟是要與烏蘭軍隊勾結,裏應外合,奪取中原。白梓逸大驚,又不明具體情況,不敢輕舉妄動,忽想到藍修儒的書信,便找到巴圖,請他幫忙打聽。巴圖知他與南安王府不和,恐招致殺身之禍,便請了易容師,幫他易容,對外稱是和碩特家的遠親——紹布。如此,白梓逸便在和碩特氈帳內住下了。

巴圖讓人引靈兒等人去和碩特三兄妹處玩耍,三人便入帳細談。藍修儒面色凝重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巴圖道:“據我的人來報說,那批漢人的確是中原南安王府的人,他們的頭目好像叫什麽‘劉總管’,不過沒來塞外,他們經常出入烏蘭大王子的宮帳。那裏戒備森嚴,我的人探不到,不知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麽?”

“哼!肯定是賣國求榮,相互利用!”白梓逸憤憤地說道。雖然白梓逸一心只求隱世,不願歸入皇家貴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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